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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、曲江池(1 / 2)

长安城的东南角,有一处占地一坊余的风景名胜之地,其中有一处形似长葫芦的湖泊,湖面大约一千多亩,由于水面弯曲,故名曲江池。池的东侧,地势高耸,芙蓉园坐落其上,园内楼台亭阁,琳琅满目。而西侧,则是名扬四海的杏园与慈恩寺。其中慈恩寺是高宗当太子时为追念母亲长孙皇后而创建,唐僧玄奘从西域回来后就在这座寺中翻译带回来的经卷。每至春光烂漫之际,上至帝王将相,下至黎民百姓,皆慕名而来,踏青游玩,此处遂成为长安一景。

这天早上,杨世豪去曲江池边晨练。他在湖边的空地上练了一趟拳脚,出了一身汗,然后休息了一会儿,便整理好衣衫,拿着西番刀回家了。杨世豪沿着湖岸往回走,周围静悄悄的,一个人影也没有。这一带靠近慈恩寺,平日里就少有行人,不象东头靠近芙蓉园那边热闹,湖边一家紧挨着一家胡人开的酒铺,许多士子文人整日在酒店里流连忘返,一边喝着葡萄美酒,一边欣赏着胡姬舞,简直乐不思蜀。

杨世豪走了一会儿,突然看见前面路上躺着一个人,正捂着肚子在那儿“哎哟哎哟”地叫唤。这人虽然疼的厉害,但手里的鸟笼笼却不肯松手。咦,这不是沈老三吗?

杨世豪走了过去,关心地:“沈老三,你怎么啦?”沈老三一脸痛苦地:“我肚子疼……”

“肚子疼?吃坏肚子了吧?”杨世豪蹲了下来,“我扶你起来吧。”

可是,沈老三有些肥胖,杨世豪用尽力气也扶不起来。沈老三推开他的手,嘴里喘着粗气道:“算了,别白费力气了。再说,你就是把我扶起来,我也走不了路。这样吧,你去我家叫人,让他们把我抬回去。”

杨世豪想了想,也只有这样了,便站起来道:“那你就等着吧,我去告诉你家里人。”说罢转身匆匆地离开了。

沈老三和杨世豪都住在晋昌坊,离曲江池并不太远,步行要不了两刻钟。杨世豪来到沈老三的家,刚走进院子,就碰见了沈老三的母亲,忙道:“沈家大娘,你们家老三肚子疼,躺在曲江池边哩,快派人去抬他吧。”

沈老三的母亲一听,吃了一惊,忙对旁边的一位仆人道:“阿贵,你快带两个人去把少爷抬回来!”阿贵听了女主人的吩咐,连忙叫了另外两个仆人匆匆出了门。

杨世豪见没自己的事了,转身欲走,阿贵却在后面叫住他:“杨少爷,你别走呀,我们家少爷在哪?”

“就在曲江池边。”

“曲江池大呢,我们去哪儿找?你还是带我们去吧。”

杨世豪本不想去,可转念一想,算了,帮人帮到底吧。便在前面带路,领着三个仆人朝曲江池走去。

一行人来到曲江池边,只见沈老三还躺在原地,只是脑袋不翼而飞了,成了一具没头的尸体。杨世豪一见,吓得大惊失色,脸变得煞白,嘴唇颤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阿贵从尸体穿的衣服认出是自家少爷,连忙跑上去叫道:“少爷,你怎么啦?”须臾,他扭头瞅着杨世豪,目光落到他手中的西番刀上,突然大叫:“是你杀了我们家少爷!”

杨世豪一听,吓得魂飞魄散,脸色由白转红,粗涨着脖子叫道:“你血口喷人!我刚才离开时,他还是好好的……”阿贵根本不听他辨解,戟指着他歇斯底里地叫道:“你不要抵赖了!你带着刀,就是你杀了人,就是你!……”

杨世豪还想争辩,阿贵转身对两名仆人道:“把这个杀人凶犯抓起来,押送官府!”两名仆人不容分说,上前紧紧抓住杨世豪,把他给押走了……

长安城一共有一百零八坊,以朱雀大街为界,东边五十四坊归万年县管辖,西边五十四坊归长安县管辖。曲江池在长安城的东南角,因此,凶案发生的现场在万年县的地界。

沈老三大清早拎着鸟笼出门遛鸟,没承想却成了一具没头的尸体。沈家人告到了万年县署,说杨世豪杀了沈老三。于是,杨世豪被关进了大牢。

王振翼是两天后才得到消息的。那天,他正在家中专心至致地读书,姜文仲跑来找他,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。

“听说,世豪的案子今天开堂。” 姜文仲最后补充道。

两位好友不敢耽搁,连忙赶了过去,万年县衙外面人山人海,众人都是来看热闹的,两人根本就挤不进去,只好听旁边的吃瓜群众七嘴八舌,谈论着这桩由一只鹦鹉引起的无头案。

大堂内,万年县的程知县坐在案桌后面,堂下跪着原告和被告。程知县一拍惊堂木,大声道:“杨世豪,沈家控告你杀了沈老三,是否确有其事?快快从实招来!”

杨世豪一听,大呼冤枉,道:“大人明鉴,沈老三不是我杀的。那日我去曲江池边练拳脚,回去的时候碰到沈老三躺在地上喊肚子疼,他让我去他家里喊人。我去了沈家叫人回来后,就发现他的脑袋没了,沈老三确实不是我杀的!”

程知县冷笑一声,拿起案上的那把西番刀,举起来道:“杨世豪,这把番刀可是你的?”杨世豪一见,点头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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