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谈判(1 / 2)

位于回廊西侧的阁楼,有上下两层,八角飞檐,古朴而厚重。

尤其是悬挂在二楼门楣上的匾额——听雨阁,不懂的人会觉得很俗,懂诗词的人见了则会生心感慨。

南宋词人蒋捷曾写过一首《虞美人·听雨》,听雨阁的出处就在这里。

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

壮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、断雁叫西风。

而今听雨僧庐下,鬓已星星也。

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、点滴到天明。

许多人的一生大概就是这样,年轻时花天酒地,好不潇洒,人到中年后漂泊不定,事业难成,等两鬓斑白后再回首这一生悲欢离合,如苍天泣泪。

这个匾名是当年杨晓霞所取,想告诫丁永春要懂得珍惜。

大概杨晓霞做梦也不会想不到,今天,在这座意境深远的阁楼上,居然会架着一把冰冷的狙击步枪。

戴着黑色口罩的狙击手,将枪口瞄准了正厅门口。

从狙击手所在的这个角度俯视,看不到坐在椅子上的陈长安和丁永春,只能看到门槛以内两尺左右的位置。

但这并不妨碍狙击手执行任务。

丁永春早有交待。

会谈结束后,如果他送陈长安走到了门口,那就取消狙击任务。反之,如果是陈长安一个人单独走出正厅,那就开枪击毙。

狙击手十分专业,始终端枪坚守阵地,纹丝不动。

正厅里的气氛也紧张到了极点。

从陈长安劝丁永春去自首的那一刻起,丁永春已经没心思再喝茶,但他也没有急着让陈长安滚出去。

不到最后一刻,不想拼个鱼死网破。

丁永春问:“我一直想不明白,我下台,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
陈长安端茶慢品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
丁永春又道:

“我现在已经是吕州市的市委书记,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,你便可以借势平步青云,这事毫无悬念。”

“我今天若是倒在吕州,下一任市委书记会是谁?我们谁也不知道。”

“你仔细想想,当初杨敬林是倒在你脚下,如果我也栽在你手里,下一任领导会怎么看你?对方能容得下你这号活阎王?”

“不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,你都没理由拆我的台,这不合常理。”

从人性逐利的角度来看,丁永春说的也不无道理。

在这个“性本私”的丛林世界里。

国人早就曲解了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”的本意,人不为己的“为”,本意是修为,说一个人如果不修身正己,天地不容。

而现在,世人普遍理解为人生在世,自身的利益与福祉高于一切。

并诞生了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等处世哲学。

在这种主流思想下,陈长安确实没有理由去拆丁永春的政治舞台,因为灭了丁永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。

但是古人也说了:白沙在涅,与之俱黑。

如果不想在吕州市的《市志》上留下万世唾斥的骂名,还是克制一下私欲比较好,一些政治污点一旦沾上边,整个下半辈子都得搭进去。

陈长安收起思绪,客观评价:

“你主政吕州的这些年,做得最有魄力的一件事就是下放权力,删减审批流程,全力助推食品工业园的快速发展。”

“令工业园在短短半年时间里,取得了别人要两三年才能取得的成绩。”

“从这方面来讲,我还是很敬佩您。”

“如果可以,我也希望你能拿稳吕州市的一号指挥棒,毕竟我们吕州是个积贫积弱的内陆小城,真的需要一个有魄力的领导来破局。”

“可惜你违法了。”

“现在不是我要拆你的台,而是法律不会放过你。”

听陈长安提到违法概念,丁永春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,不但不生气,反而笑了出来。

丁永春道:“法律是一种统治工具,被法律制裁的都是些什么人?我记得杨老师曾说:都是一些不成器的蠢货。所谓的蠢货,就是那些即没有大智慧和大谋略,又渴望走人生捷径、渴望跨越阶层的失败者。你抬眼往上瞧瞧,那些呼风唤雨的人物,谁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一生从未违法?”

“你认为你有大智慧?”陈长安跟着笑了笑。

丁永春不置可否地回道:“三年前你在这里退婚,践踏我丁家的尊严,我也想废了你。但后来你绽露锋芒,做事大开大合,颇有大将之风,我也照样可以放下成见重用你。放眼整个汉南省,有几个人能做到我这样?”

“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。”陈长安端起茶杯轻吹浅尝。

丁永春道:“如果你不拆我的台,吕州没人能让我陷入被动局面。你是出现在我政治生涯里的一个变数,不受我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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