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5 章(1 / 2)

并非轻蔑,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与从容,所以才将“不过如此”说得自然又笃定。

景帝怔了一下,随即越发感兴趣起来,“如何说?”

刘彻道:“端看匈奴使者的态度,强横张狂,仗着匈奴兵马强盛,未将我汉家放在眼中。然,儿读诸史书,这些人莫不是斧钺刑戮,或是宗灭绝祀,或是社稷断亡。远的不说,便说项籍,依仗自身的勇猛,骄狂自负,未肯容于人,因而功臣怨之,贤才去之。落得个乌江自刎。稍远一些,秦朝的赵高妄想以一残缺之身,号令天下英杰,最终被夷三族。更远一些,晋国的智伯,仗着家族势大,专擅晋国国政,逞强凌弱于其他三家,最终被三家灭宗族,分其地。可见天欲灭之,必先令其狂之。这与水满则溢是一个道理。”

景帝渐渐直起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,“那彻儿觉得是否应重启和亲?”

“和亲只是暂时的,待儿长成,儿愿为前锋,带领我大汉的将士,踏破匈奴,到那未曾去过的瀚海饮马,将祁连山踩在脚下,南望长安,为我大汉开疆拓土。”刘彻挺直脊背,眸中透着不一样的光彩。

景帝也被这股豪情所感染,拊掌大笑,“我儿好志气”。笑着笑着,突然就想到了这个儿子出生前,曾梦到高祖对他说,此子必将为我大汉开疆拓土,建不世之功业。

莫非就是如此吗?

几日后,景帝回应了匈奴使者和亲的请求,将选良辰吉日遣嫁公主。同时选召翁主的旨意下发给了各刘姓宗室诸侯王。

不过确定人选以及双方递交正式的国书还需一段时间,到公主真正前往匈奴最快也得半年后了。

这日,馆陶长公主正在听下面人上报郊外各处别院的人员与产出等的情况,忽听得青娘禀报了几句。

馆陶长公主摇头失笑,“公主府的高墙,防的住贼,却防不住有心之人。不,这有心之人就是贼。正门不走,非得要爬那高墙。罢了,好好招待着,就当孤不知道此事。”

此时,正坐在凌月院中墙上的刘彻被下面催促着,“阿兄,你快点下去,让我们也上去。”

刘彻无奈回头冲下面说道:“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上来,或是直接走正门?”

“不要,阿兄在哪里,我们就在哪里。而且走正门会遇到阿娇表姐。我们才不要。”

“谁告诉你们一定会遇到阿娇表姐。”

“既然不会遇到,那阿兄为何要爬墙进来。”

这句话也是凌月想问的,“好端端的门你不走,非得像贼一样爬墙,还带着他们三个。”

刘彻凑到凌月跟前道:“只是想试试,登高的感觉。终有一天我将踏上祁连山,回首遥望长安,就像我刚刚一眼就看到了月儿。”

凌月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,总觉得今天的刘彻有些不太一样。有些担心道:“你,没事吧?”

刘彻还未说话,就听三小只你一句,我一句替他答了出来。

“我知道祁连山,在匈奴的地方”“我们见到匈奴人了,阿兄说,说......”“说他们太猖狂,所以一点都不可怕”“阿兄说总有一天要带我们消灭所有匈奴人,父皇听了很高兴”

虽然三人不怎么知道刘彻说的那些,又是智伯,又是什么的历史,但剿灭匈奴他们却是听懂了。本就臣服于兄长的威势下的三人,这下就更是生出了一股崇拜之情。

“这些事,你们知道就算了,别到处嚷嚷。”凌月教训三人。

三人乖巧点头,“父皇和阿兄也是这样说的。只是表妹不一样,我们才说的。”

但凌月看着说出那番豪情之语的本人却显得有些压抑。

凌月让窦绾将三个小皇子带出去玩,又挥退了室中的其他侍女。

待得只剩两人时,才问道:“可是心有不痛快?”

刘彻毫无形象地成大字型仰躺在地上,“没什么。”

凌月大概能猜出,他是因为什么不痛快。

被安排在驿馆中的匈奴使者不仅侮辱了一名侍女,导致那名侍女不堪受辱自杀身亡。还以比试较量为名,打伤了多名羽林卫。

但凡是有血性的男儿,都恨不得一刀砍了那些匈奴人。只是在两国修复和亲的当口,却什么都不能做,生生要忍下这口气。

当她的二兄与阿母说起这件事时,一时激愤,忘了正在室内睡觉的她,一时没有收住声音。导致她被吵醒来就听到这些事。

也因此馆陶长公主越发拢着姐妹二人在身边,别说出门,连宫中都不让二人去了。

除了此事,栗夫人的侄子骑马时马突然发狂,致其摔落马下,并被马踩断了双腿的事也小范围地传了开来。

不过因为栗家并非什么公侯之家,只因为是太子的舅家而得了几分关注。在加上有匈奴使者的事发生在前,未掀起几朵水花,便被别的事盖了过去。长安城永远不缺新谈资。

凌月知道这是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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