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扬穿着白衣黑裤，号码布随意地绑在手晚上，站在看台最上面一排，遥遥冲她的方向挥了挥手。
开幕式所有的学生都按方阵站在操场两侧，看台上除了江扬一个人都没有。
蒲怡看得到，康主任自然也看得到，他的激情演讲戛然而止，愤怒地咆哮通过麦克风放大到每一个角落：“……德育，教学等方面不断创新突破——江扬！你给我滚下来！”
康主任这么一吼，所有人都在往后面看。
江扬好像冲看台后面的树林里说了什么，张开手臂从看台边跳了下来，引得一阵哗然。
那么高的看台，他跳下来的时候风把他的白T恤吹得向后飞起，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腰来。
他逆着光，像一只蝴蝶一样。
蒲怡听见旁边的男生喃喃出声道：“卧槽，这也太他妈帅了。我也想这样。”
“都别看了，注意秩序！”康主任怒道，“江扬，你一会儿来我办公室！”
回应他的是江扬站到运动员方队里，食指和中指并着冲他一敬礼。
大热天的，江扬根本就没想往操场站，一开始就钻进树林里了。
齐严言跟几个男生正在打游戏，旁边还放了水和吃的，江扬甚至看见了水果捞。
周安正在之前反复强调了很多遍不允许点外卖带零食，查得比平时严好几倍，在这种强压之下，齐严言还能整来这么多东西，江扬感慨道：“……你也是个能人。”
齐严言从混乱的战局里抬头，招呼道：“哎，江哥，随便拿。”
那几个男生不是一班的，看见他来了，有点不太自在，还带着一点对传闻中腥风血雨的校霸的恐惧，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，站起来冲他点点头。
江扬也没在意，他本来想说让他们自己享受吧，结果手机传来了消息。
【葡萄】：同桌，你来了没有？
江扬看着手机一愣。齐严言又道：“江哥，蒲怡一会儿要表演了，你不去看看去？”
江扬要脱口的拒绝咽了下去，打了几个字，鬼使神差地把唯一一盒水果捞拎走了：“你们玩。”
“哎——”，齐严言看着江扬翻到看台上，幽怨的伸出手，“我就买了一盒——”
“回头给你钱。”江扬扔下一句，消失在他们眼前。
旁边有个男生迟疑道：“我们，没跟江扬开口打招呼，他会不会……？”
齐严言冲江扬走的方向偷偷伸了个中指，不在意道：“江哥又不吃人，赶紧看好你的中路，来来来。”
蒲怡她们作为啦啦队，优秀学生发言之后就要表演，在主席台下面早早站定了。
“我靠，”扈思思皱着眉，“今年优秀学生不是你就算了，也不是郑宁，怎么选了他。”
蒲怡抬头，感觉这个男生有点眼熟：“这是谁啊。”
“你忘了？”扈思思道，“他是王赐啊。”
蒲怡恍然大悟：“是他啊。”
那个曾经跟在周旭身后的男生。
“你们认识他？他人品可不算好。”艺术班的一个女孩子听见她们说话，道，“你们要是和他认识的话，最好远离他。”
蒲怡问道：“为什么这么说啊？”
那个女孩子道：“我有个同学跟王赐是一个班的，之前华京点名要的江扬，突然江扬就打了一个学生一顿，给那个人揍进了医院，那个学生的家长就把江扬给告了。”
“江扬打人还不说为什么，只说是他该挨揍。”女孩子道，“被打的那个就是王赐他哥哥。”
“听说王赐当时就在旁边，但是江扬没打他，然后后来每次江扬有点什么奖要拿了，就老有人给举报了。”
扈思思困惑道：“这，这跟王赐有什么关系啊？”
女孩子看了她一眼：“你们一个班的都不知道吗？”
蒲怡和扈思思一脸茫然，扈思思道：“我只听说王赐好像被江扬校园霸凌过。”
女孩子一听就笑了：“怎么可能，江扬当时都上高三了，王赐还在初中部呢，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，霸凌他干什么。”
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插嘴道：“我觉得她们一班应该都不在乎这些什么奖啊什么的吧，再说江扬两年没来了，跟江扬之前一个班的都毕业了。”
“说的也对。”方才的女孩子道，“刚刚那些就算了，重点是每次江扬拿不到的奖，最后都给了王赐了。”
“一回两回说是巧合，总不能次次都是吧？”旁边那个女生唏嘘道，“你就像这次，王赐排名跟你们班哪一个能比呀，结果他当优秀学生，离谱。”
一开始说话的女孩子道：“要是你们班的都不上优秀学生，我同学本来也能争一争来着，结果根本就没通知，直接让他上了。”
“这些事儿你们知道就行了，我虽然觉得江扬不是什么好人，但是王赐那种全天下都该他的架势